Deciphering Enigma

解讀謎樣的素可泰佛像

Sukhothai, Thailand
Interviewed accounts orally: Don Schumann
Editor: Mana Huang


(My apologies to all English speakers for posting original published article in in-flight magazine in Traditional Chinese. Please make good use of your internet translator!)

在靜謐安詳的聖土之上，座落著數以千計的佛像，每當那虔誠的信徒到此朝聖時，無不被這些神態自若、身型流暢、雕工精細的佛像所感動，此處正是泰國第一王朝的首都「素可泰」。而在素可泰的佛像，可說是自泰族人掙脫高棉統治、獨立建國後，泰國歷史最悠久的佛像雕塑，更是泰國佛像先驅。往後佛像的造形，也皆以此時的造形為基礎，再善加變化而來，因而形成不同時代所塑的佛像，卻有著相似的特點。

遊走在素可泰佛像群間，或許你會感到有些疑惑，為何在素可泰放眼所見盡是佛陀的塑像呢？在中國、日本、西藏等凡是信奉佛教的國家，其佛堂內除了有佛陀塑像外，大多還塑有其他如藥師如來、文殊菩薩、白衣觀音、不動明王等聖眾，但在此 卻只見到佛陀像，而不見其他塑像，這也許是因為佛陀是佛教的發現者與推動者，意義深遠。

佛陀，也就是釋迦牟尼，原名悉達多 （Siddhartha）姓喬答摩（Gautama），紀元前六世紀，在印度北方的釋加國誕生，乃迦毗羅衛城城主淨飯王之皇子。在釋迦牟尼二十九歲時，因 為已育有一子，王室有了繼嗣，所以便決定離開王宮，成為一位沙門，找尋著解脫世間無常之道。經過了長時間的修行，佛陀始終無法悟得心中所尋的答案，後來到了一棵菩提樹下，便在此長坐決心要了悟正覺。七日之後，佛陀終於證得了他長久以來一直再追尋的思想與理論。從此，佛陀即為世人傳授他所領悟的道理，一直到佛陀涅槃前都還在為迷惘的人們授教、解惑。隨後佛陀的弟子們，甚至將其思想傳播至千里之遠，深深的植入中國、西藏、日本與其他東南亞國家等人民的心中，當然這也包括了泰國，這個全國人民篤信佛教的國家。

泰國，這個曾經戰亂四起之地，如今卻是虔誠信仰佛教的國家，確實是蠻不可思議的，但其實這也是不難想像的。當時，還是高棉人吳歌王朝所統治的時代，而泰族也只是一批由中國雲南遷移過來的小部族，理所當然的必須受到高棉人統治，甚至到了十二世紀，泰族在中部地區組成「素可泰」一國，局面仍無法轉變。不過，吳哥王朝在十三世紀時，勢力逐漸衰落；相反的，素可泰的聲勢則是日漸壯大。不久，便將高棉人擊退至東北一帶，成為了獨霸一方的梟雄。同時，在素可泰的佛像也開始紛紛築起，泰國佛像藝術製作的開端，在此展露光芒。

這些素可泰的佛像，乍看之下也許會這麼認為：素可泰佛像與一般佛像並無不同之處，或許，只是一尊披上黃布的巨大泥偶罷了。但這是一個失敗的觀察和錯誤的想法。其實，只要仔細觀察，就可發現素可泰佛像所擁有的獨特美感，以及和一般佛像與眾不同的特色。一尊佛像的完成，可說是神態與姿態的完美結晶體，素可泰佛像正是如 此。在臉部的神態上，佛像有著一張非常完美的臉型——【蛋形臉】；而在那蛋形臉龐上，輪廓鮮明的五官傳達出深遠的意境。眉、目、鼻、口、耳在臉上巧妙的組合在一起。高至額頭的【弓形眉】，雙眉連至鼻樑；螺旋的【白毫】，清楚的浮現在額頭中央，千百顆螺髮美妙的裝飾著佛首，佛首頂端還有著一顆高髻，高髻之上，有著形狀與蠍子的尾鉤些許相似的裝飾，這裝飾並不是為了單純的美觀而作，它代表的是一盞光明的【神聖火焰】。微閉朝下的【瞇瞇眼】，俯視著形色不一、 許求中的凡塵眾生；高挺的【鷹鉤鼻】鼻樑下，一式曖昧不明、神秘莫測的【微笑】，開啟了世人心中，那間長久以來被憤怒、忌妒所矇蔽的真善，揭起讓無謂的壓力所圍堵、禁閉已久的心房大門。微閉的眼眸，透露出無限慈藹的目光，這猶如X光射線般，將隱藏在體內那些無明、邪見的壞因子現形，並且加以淨化。與佛對望，四目相接之時，彷彿正與佛陀互相對談、試圖了解對方，解讀著對方的心思，發現那自我執著下的煩惱，從佛的目光得到正確的勝解，如實知見。

佛陀的姿態，即是佛陀的各種動作，大致上是由四種姿勢坐、臥、走、立，再加上一百零八種手印配合而成。其實，佛陀的姿態最重要的就是手印，因為佛陀的各種手印，就如同一本本教導世人認知實相，助人去執、圓覺的寶書。在素可泰的佛像常見的手印基本上有五種，分別是【施無畏印】、【觸地印】、【禪定印】、【與願 印】、【轉法輪印】這五種，這些手印當然有著各自的意義。施無畏印，此印為安定人心之印，手勢為右手彎曲，掌心朝前，五指伸直。觸地印又稱降魔印，這手印 是佛陀得道時所施之印，此印是將右手擺予右膝上，以指尖微微觸地。禪定印另稱法界定印，這是佛陀在坐禪時所結之印，藉此平靜心境，雙手手心向上，右上左下互疊，拇指相接。與願印則是掌心向外，指下垂放，佈施希望。轉法輪印是把左右手放置前胸，掌心反擺，指微觸，去除迷網。此外，佛像的姿勢不論是走是臥、是 坐是立，佛像的身軀及肢幹總是如此的平滑、如此的柔和。其實，除了神態和姿態所特有的美感與意義外，素可泰佛像尚有一點極為重要的特色，這個特色可是在其 他國家均未發現的，那就是每尊佛像的身上，所披的橙黃色袈裟，袈裟上有著類似蜈蚣腳裝飾。素可泰時期所做之佛像，其身形的比例，較符合正常人的軀幹比例，而整體感覺也較為穩重。不過，像這般以正常人軀幹比例，來作為佛像軀幹的比例，到了十四世紀也就是大城王朝時，已不再是如此了。大城時期的佛像，四肢顯的較為修長，身形結構與人體比例已大不相同，整體感覺也逐漸轉為精緻化了。

素可泰的佛像有泥製與銅製兩種。泥製的佛像是以六大必備材料混 合製成，這六種物質分別是由【糖漿】、【貝殼粉末】、【細砂】、【白洋灰】、【動物膠質】、【天然膠質】組成，材料混合後便會如現代的水泥般堅固，接著只要加以塑造，即便大功告成。而銅製佛像則是以一種名為【脫蠟法】的技法來完成青銅大佛，這是將一大塊的蠟，挖出佛陀的形狀，一塊蠟製的模子就完成了。隨 後，將融化的銅倒入模子，等銅冷卻後，取出佛像，清理好表面，一尊銅佛立即展現在眼前。

佛像在每個人的心中，所扮演的角色，或許都大不相同。有些人會把佛像當作祈求平安的對象。有人則會認為常常拜佛，去世後即會前往西方極樂世界。還有人會認為佛陀是位聖神，可以降妖伏魔、普渡眾生。姑且 不論上述想法是對是錯，只要知道眼前這些素可泰佛像，是為了紀念釋迦牟尼而做的。也許，不止是素可泰的佛像，世界各地的佛像都是如此吧？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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